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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4.她蒐羅了很多九界絕學
在羨兒關上門出去後,宛若天便仔細打量起一天齡來。
她時而踱盯,時而駐盯。
最後,她的視線停留在了一天齡的額心小燭上。
她內心深疑,的確是好古怪的圖案,它既不像封印,也不其契印,但其中蘊藏的力量竟真是我也無法去窺測的!嗯……這小子,來曆確實非同小可!
看著這位準嶽母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,一天齡緩緩語來:“夫人,有什麼疑問,你儘管來問。我,會儘量回答完整。”
宛若天聽著,並未立刻接話,而是坐到了桌邊,才淡聲一語:“一天齡三字,真是你本名嗎?”
一天齡垂目沉默了一下,接聲:“不,不是我最初之名。”
“哦,那你最初是叫什麼?”宛若天倒了一杯水,端著,在手掌中慢轉著,猶似把玩。
一天齡有些不自覺地看著她手中杯子,答來:“夫人,我,的最初一切早已覆滿厚厚塵埃,就是我自己如今也是難有力氣去拂拭這最深的一層(名字)。若夫人真要我如此拂拭,那其實隻會讓夫人沾了塵,染了埃。”
宛若天眉頭一擰,停了手中杯,凝著杯中淨水,沉吟起來。
良久,她才語:“一天齡,你,是否比我還老?”
一天齡沉默了,亦是良久,才答:“夫人,擁有愛情的人都是年輕的。”
宛若天這時視線從淨水中移來。
彷彿,她這一眼,自帶滌光,讓一天齡頓時難以再對視,讓他的眼皮猶如正被雨流沖洗的樹葉一樣,垂落來。
“你為何知曉我羨家諸多絕學?”宛若天雙眸已轉邃,語氣也略冷了。
一天齡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宛若天等待著。
好一會兒後,才聽一天齡一語:“夫人,我,曾經的妻子她……蒐羅了很多九界絕學,其中就包括羨家的。所以,我,也知曉一部分。”
宛若天聽而一震!
蒐羅了很多九界絕學?蒐羅?
思忖良久後,宛若天才冷冷出聲:“這蒐羅若再說準確一些,就是竊取的意思吧?”
一天齡露出了一絲苦笑,但點點頭,應聲:“她生性如此,自身擅長的術法就是以蒐羅為主。當初……就是我也無法過多左右她,當然,那時,我,也好不到哪兒去,雙手沾滿了血腥,殺戮。”
宛若天眉頭皺了起來,接聲:“你這妻子如今在哪兒?”
一天齡垂頭,神色黯然,沉默數息,才語:“夫人,她人已不在了,她已成為了我的空界環。”
宛若天聽著,凝著,忽然一語:“一天齡,我家兒想和你在一起,但你能給我家兒一生幸福快樂嗎?”
一天齡注視來,深吸一下,緩緩而語:“夫人,在共度一生上我曾經失敗過,我,不想再失敗。我,會儘我一生來給兒幸福和快樂。”
宛若天沉吟會兒,一轉:“你身上的秘密,我現在不會來多過問,我隻要你始終記住一點,不可辜負我家兒!否則,不管你到底是誰,吾——都不會饒了你!”
說到最後,宛若天一身至上氣勢頓顯。
聞言,一天齡感激而語:“多謝夫人成全!多謝!”
“勉強過了我這一關,你還有兒她爹那一關!還有整個羨家之人!你該做好為兒承受她背後一切的心理準備!你如今已是冇有退路了!你隻能努力去完成你和兒的婚約!”宛若天卻是一接聲。
一天齡點著頭,應著:“我,明白。請夫人放心吧!”
“嗯。好了,這間屋子就留給你。我去和兒再說會兒話。”宛若天話完,凜光一閃,人消失了。
一天齡吐了一口氣。
也許,他是真冇想到這位準嶽母如此開明,她包容了他很多,她隻有一條底線,那就是不能辜負她的女兒!
隻是不知那位準嶽父(羨驚)又是否像她這樣好說話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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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。
羨兒住房。
見到孃親這麼快就過來,羨兒察言觀色了一下,才朝人摟抱來,撒嬌而問:“娘,這次親眼見過後,你可對他滿意?”
宛若天慈愛一笑,語:“若是不滿意,我的小心肝兒你又打算和娘如何?”
羨兒見而一接:“怎麼可能?娘現在的臉上,根本就冇什麼反感!可見,他應對的還是很不錯的!娘,你就告訴我,我和他的婚事你是否已應允吧?”
宛若天抬手摸了摸女兒美美臉蛋,隨後,就撫向了她頭上的九香守絲,又笑來:“至少在他準備的這頭嫁妝上,九界如今是冇有誰能做到!我的小心肝兒,你呀,也許是得了一大寶藏!你選的這個人,他身上藏著的寶貝恐怕就是我們羨家的寶庫都冇法去比擬。所以,我的小心肝兒,你記住了,可不要讓他的寶貝隨意去給外人!一來,這是你未來為人婦必須儘到的責任,二來,財不可露白的道理,你當懂!自古以來,九界很多紛亂大都就是因寶而起!咱們家雖然不懼紛亂,但也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!”
羨兒麵色已紅,忍不住又撒嬌:“娘!我看中的他這個人,纔不會惦記他的寶貝呢!”
“傻丫頭!你不惦記,但未來有些人肯定會惦記!甚至將整個人倒貼於他都有可能!你可不能讓他沾花惹草,懂嗎?”宛若天明顯是過來人。
羨兒紅紅的麵容變得更加紅了,陡然一接:“娘,你就是這樣管著爹爹的吧?”
話出,宛若天手指一敲羨兒額頭,叱:“冇大冇小!”
羨兒有些吃痛,但仍舊笑嘻嘻。
“好了,娘出來之前,可冇和你爹說,現在該回去了,不然他肯定就要疑神疑鬼了!”宛若天隨即一轉。
羨兒卻是有些捨不得,不想撒手。
“好了好了,下個月初你就回家來抱。”宛若天分開了女兒。
羨兒有些懊惱,欲言又止。
“怎麼,和娘打賭輸了,想反悔不成?”宛若天盯問。
羨兒無奈了,語:“是是是,下個月初,我就回!”
宛若天笑了笑,叮囑:“還有,冇什麼事,不要去招惹這個嘯魅娘。雖然娘今天教訓過她了,但是,她終究乃是獸界的層妃,而且還是獸界層帝龍寰最寵愛的層妃,冇到必要,咱們家可冇打算和龍寰來對峙什麼!”
羨兒點點頭,應聲:“娘,我記住了。”
宛若天嗯聲,親了親女兒額頭,隨後繽紛光洞現來,而人一入,離開了獸界。
隨即,羨兒也就立刻來到了一天齡所在房間。
一見他,她便笑吟吟說來:“娘同意我們的婚約了!”
一天齡走近來,雙手將她懷抱,閉目深吸,嗅著她的九香守絲,喃喃不斷:“兒,兒,兒……”
羨兒心中甜蜜萬分,她此時已能切實感受到他的真心!
在他喃喃不斷的叫喚裡,彷彿流淌著一種悅耳動聽的旋律,她如癡如醉!
忽然,她像是明悟了什麼,猛然一分,說來:“夢譜哥哥,我懂了!我懂了!有詩式我懂了!”
一天齡有些訝異,但也再次深刻認識到她的悟性會隨著她心情的愉快而變高!
他還來不及接話,她就又已語:“你等我一下,我先將它徹底融會貫通!”
說罷,她就閉上了雙眸,境力一展,浮空盤坐起來。
一天齡退開了,靜候一邊。
未過多久,隻見羨兒滿頭九香守絲無風自動!
道道銀色光芒隨後漫開,一個個古老有序的文字緩緩呈於空中:
紀輪漫漫,吾心徜徉。境之諦言,亦星之將。念吾遊兮,徜心琅琅。暢吾長思,悅融以芳。
天地孕吾,當俾吾情!由自吾先,由自吾後。虛言自瞬,真言自永。徜心綿綿,是以有絢。
徜心悠悠,念吾有詩。境之有式,並其戀人。暢吾人斯,得興於此。觀絲飄舞,在伊之首。
觀彼中香,非花非草。境今逐序,視界茫茫。既可有主,卑人弗勝。有層頂帝,至逆莫違。
謂術蓋微,乃絕乃極。境之諦言,無可相替。召彼後脈,誡之成旨。隻曰吾血,且看絲之風華!
謂法蓋全,是攻是守。謂學蓋深,是約是緣。世號斯言,誰可與敵?歎今之者,妄自為尊。
觀彼中秀,有善有惡。命之弄吾,如不吾服。彼求吾則,如不吾得。執吾冥冥,當獲吾力!
心之徜也,如沐花洋。今茲之徒,卻為名利。宣之肆揚,誰可滅之?威威上勢,一絲滅之!
始其初懷,終圓美意。九烏和譜,八十一數。一界含香,溢滿於丹。
莫棄人生,雖逝不悔。
——《有詩式》!
——香帝遷來,第二十二個甲子輪迴乙酉紀留。
緩緩地,羨兒雙腳落地,她睜開了雙眸,眸中一片帝勢!
但是又很快,這片帝勢就消失了。
顯然,這就是她練成《有詩式》的一種特征。
一天齡含笑相對。
羨兒麵上也露出了俏皮笑意,她語:“現在我才知道,原來真正創造九香守絲的人是個男的,他的名字也挺好聽的,香帝,香遷來!”
(在首卷第30章中,羨央兒從她家九界秘錄中得知的關於九香守絲的隱秘,顯然與此時真相還是有很大出入的。當時她說的是一個逆頭大尊,而非一代帝者,並且這個逆頭大尊還是用的“她”字來表述。也許這位逆頭大尊和香帝香遷來另外又有著某種關聯吧,也許是香遷來的妻子,又或是境侶,又或是後人等等。總而言之,此中應該是另有隱秘的。而這其實也能理解,畢竟事情可是發生在遙遠之前的第二十二個甲子輪迴的乙酉紀,難免會有記錄誤差。而如今又是第多少個甲子輪迴,恐怕現今整個九界又少有人知。另外,此處,再多囉嗦幾句,以後若有情節矛盾或語句有誤之處,還請朋友們留言提醒一下,我會儘量來圓說或者修正,我一直希望的就是自己的作品冇有什麼硬傷,冇有什麼錯字誤句,力求全書精緻!哦,對了,此《有詩式》格式乃是我仿詩經小雅《正月》的一大段格式,以求此術名符其實,不過仿跡粗糙,僅供朋友們一笑!)
一天齡接聲:“逝於遙遠輪迴紀元中的強大帝者,若聽到還有人知道他的名字,我,想他應該會有所欣慰吧!”
羨兒勾著他臂彎,喃喃而來:“夢譜哥哥,將來,也許……也有人會記得我們的。”
一天齡沉默了一下,一語:“不,我,不需要有人來記得我。”
羨兒明顯一愣,問來:“為什麼?”
一天齡笑來:“因為我將在自己的人生中獲得永恒。”
羨兒呆了呆,隨即莞爾一笑,語:“懂了。”
一天齡抽出手來,擁抱著她,卻是一接:“不過,我還是希望未來有人會記得你。”
羨兒忍俊不禁:“如果有人記得我,那一定會記得我羨兒的夫君!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