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子柏吃驚之後心裡暗笑,等著看阮明的好戲。不過現在他還得去拍攝火災的新聞。
提著攝像機就跑到了一公裡之外的棉紡廠老宿舍區,一棟紅磚房三樓還在燃著大火。
消防人員正在現場救火,兩隻水槍正猛烈噴水,但是卻冇有控製住火勢。
三樓住戶家中已被燒燬,好在發現及時,居民早已撤離,冇有人員傷亡。
按理說,過火麵積並不大,就集中在三樓左邊的住戶家裡,大火併冇有蔓延開來。
但是兩隻水槍居然無法控製火勢,這就讓現場的消防人員感到奇怪了。
指揮員冒出了一頭冷汗,問事主:“你家裡是不是有什麼汽油啊泡沫板之類的易燃易爆物品?”
“冇有啊,我家裡怎麼可能會有汽油,要有早就爆炸了。”
對啊,這大火隻是熊熊燃燒,並冇有什麼東西發生爆炸。
邵子柏也感到納悶,就將攝像機對準吐出火焰的視窗。
“這火也太奇怪了!那個小王,你帶上防護麵具和一根水槍,去三樓,給老子來個裡外夾擊,”
指揮員立即指揮一名消防員準備進入火災現場。
“等等!”邵子柏突然朝指揮員大喊起來:“不能讓人進入火災現場。”
指揮員一掉頭,就看著拿著掌寶的邵子柏。
“你誰啊?誰允許你拍攝的?”
“不好意思,我是《民生關注》的……記者。”
指揮員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,心裡本來就很煩躁。突然冒出一個記者,更煩。
“記者又咋的?誰讓你進來的?出去!”
立即就有兩名消防員擋在了邵子柏的麵前,看他個頭高大,也不好直接推搡。
“記者,這裡很危險,你在外麵去拍吧。”
《民生關注》欄目專門有和消防對接的記者,叫李可斌。
邵子柏就考慮著,該不該給李可斌打個電話?
但是來不及了!
邵子柏不僅不退讓,甚至還挪身上前幾步。
將攝像機對著離視窗三米遠的空中,對指揮員說:“左邊,三米遠,就朝哪裡噴!”
指揮員頓時惱怒了。
老子乾這個行當十三年,大大小小的火場鑽過兩百多次。你一個小記者算老幾?也敢來指揮老子?
於是朝身邊的兩名消防員吼道:“把他給老子轟出去!”
又上來了兩個消防員,說是轟,其實也還算禮貌。
一個提著P2攝像機的消防員上前,伸手橫在邵子柏的麵前。
一邊往外推一邊心平氣和地說:“兄弟,我是消防通訊員,這裡真的很危險,你是《民生關注》欄目的吧,到時候我視頻傳給你們的李可斌就行了。你看火這麼大,你在這裡拍攝……說難聽一點,我們出點什麼事,還可以評個榮譽什麼的,你要是出事了,單位給不給撫卹金都難說。”
這個通訊員說的倒是實話。
但是邵子柏現在的心思不再死亡賠償上,他不像消防員,每次出勤都經曆著生死考驗,他冇想到那麼多那麼遠。
不過消通訊員的這番話,倒是讓邵子柏很動容。於是就認真地對那個消防員說:“我給說實話,今天這場火災非常蹊蹺……你看那火,不是往外麵躥,反倒是往家裡鑽。我懷疑這家人的屋子裡麵藏著古怪的東西,一直在裡麵吸引著火勢……”
邵子柏右手舉著攝像機,眼睛死盯著尋像器,左手順著攝像機指去。
那裡是離窗戶三米遠的空中,火焰瀰漫,可能是風勢的原因,卻穿過窗戶往屋子裡鑽。
“你叫他們兩隻水槍就盯著那裡噴水,我敢保證,一分鐘之內就能滅火。”
通訊員盯著窗戶外麵,三米遠的空中,冇有發現什麼古怪。
但是他決定賭一把。
於是走向指揮員,耳語幾句。
指揮員回頭看了邵子柏一眼,一臉狐疑。
不過還是讓人把兩隻水槍擊中在一起,朝著窗戶外麵三米遠的空中噴射。
果然,一分鐘過後,火焰逐漸萎縮,慢慢消散。
邵子柏跟著消防員衝進事主家裡,發現裡麵並冇有燃火點。
“線路老化,也不對啊,這家人的房子好像才裝修不久。”
事主譚師傅急急忙忙地解釋:“對對對,我家房子才裝修不到半年,怎麼可能是線路老化嘛。”
“我懷疑是有人犯了紅眼病,故意害我家的。當時我就在客廳看電視,突然之間就著火了。記者你說怪不怪?”
譚師傅把一切疑惑都寄托給邵子柏解謎。
“你說……那窗簾莫名其妙的怎麼就燃燒起來的呢?對了,你們一定要好好調查,肯定是有人從外麵扔進來燃燒瓶什麼的,這是故意縱火!”
譚師傅的兒子在外麵做生意,有點小錢,所以譚師傅平常做人高調,鄰居們不是太喜歡他家。
邵子柏笑了笑,小聲對譚師傅說:“你啊,就不要大呼小叫的啊,當下之際,最好請道士先生來做一場法事。”
說罷,丟下一臉懵逼的譚師傅,轉身走了。
回到電視台,把素材上載。
回放一看,詭異的一幕又出現了……
下午三點,邵子柏剛剛把新聞編輯出來送審,魯丁就給他打來電話。
“你來一下,上午采訪的事情,神奇路消防隊的領導要找你瞭解點情況。”
“隻有消防的,那個事主譚師傅冇來嗎?”
魯丁迷惑地說:“什麼譚師傅?你趕緊上樓來。”
從三樓機房來到四樓辦公室,老記者李可斌正在給兩個消防員倒茶。
一看,正是現場的指揮員和那個相信了邵子柏的消防員。
指揮員鄧建這回禮貌多了,朝邵子柏握手問好。
“邵記者,你在現場的時候,怎麼知道火源點在窗戶外麵?”
邵子柏笑了笑,難為情地嘀咕道:“說了你也不信。”
鄧建愣了一下,說:“你不說,又怎麼知道我們信不信呢?”
邵子柏搖搖頭,小聲嘀咕:“大家都是唯物論者,自然是不會相信的,不過,火總算是滅了,這樣就好!”
鄧建越聽越糊塗,正色道:“火,肯定是要滅掉的,不過是時間的關係。讓我迷惑的是,你怎麼知道火源點在窗戶外麵?”
“那外麵原本就什麼都冇有,你卻給我們的通訊員說,就盯著窗戶外麵三米的地方噴水。關鍵的是,還真的就歪打正著了。我現在就是想瞭解一下,你究竟是憑著什麼做出的判斷。”
鄧建的口氣讓邵子柏很是不爽,這根審問犯人有什麼區彆啊?!
“我可以不回答你嗎?”
說罷就要起身。
“坐下!”
魯丁一聲令下,邵子柏就不敢動了。
於是坐下,裝著認真思考的樣子冥思了半分鐘,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的師父閔三公。
於是說:“好吧,我說了,你們愛信不信,當聽個笑話罷了。”
“不瞞各位領導,我高中畢業並冇有考上大學,在老家待了一年,跟著一個鄉下的道士先生學做道士,一年後又才考上大學的。不過哪一年,我跟著我的道士師父學了一些本事。”
“今天我在火災現場,經過仔細觀察,發現當時的風勢的南北風向,你們盯著視窗噴水,距離那麼遠,風吹過來的時候,水就到了窗戶的右邊,也就是北麵。”
“所以呢,我就叫你們往左邊南麵噴水,這樣一來,水就直接灑在火焰上了,就這麼簡單。”
鄧建納悶地說:“但是當時冇有什麼風啊,我們噴出去的水,也正好射在窗戶的火苗上啊,那火為什麼就不滅呢?”
邵子柏一愣,閉上了眼睛,慢悠悠地說:“所以說呢,我說了你們也不一定信,我說的是風水先生的玄學,而你肉眼看見的是物理假象。”
“你們的水其實是往右邊噴了的,我當時憑感覺就知道方向偏差了三米,所以……嘿嘿,就當聽個笑話吧。”
說罷趕緊走人,出門後拍著胸脯。
邵子柏怎麼敢說出自己見到的詭異一幕?
當時,他通過掌寶的尋像器裡發現,就在離譚師傅家窗戶三米遠的空中,一個渾身赤紅的怪物,正朝著譚師傅家裡噴火。
雖然邵子柏不知道這火魔究竟是來自天庭還是地獄,反正當時就知道是這隻魔鬼作祟。
消防人員是火魔的剋星,陽氣重,所以這隻火魔還是有所忌憚,隻敢在三樓的窗戶邊遊蕩,不敢太過造次。
但是也冇怎麼把十多個消防員和兩隻水槍放在眼裡,就一直和消防員鬨著玩。
不料出現了一個邵子柏。
而那個通訊員消防員還真相信了邵子柏的話,兩支水槍突然幾重衝向火魔。
火魔猝不及防,當時就被淋得像個落湯雞,一轉身溜了。
不料邵子柏卻因此得罪了火魔,這是後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