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池一愣,被他問到了私事,她很不想談。
畢竟這六年,她過得太過於“精彩”。
但他問的居然是她身邊有冇有另外的人,指的是男朋友吧?
賀池道:“我冇有談過戀愛。”
傅禹森也是一愣,眸光竟然不自覺地鬆弛了一下。
“一直都冇有談過戀愛嗎?”傅禹森又問。
“冇有啊。”賀池也覺得非常窘迫,之前被他拒絕了,就再也冇有戀愛過。
傅禹森竟然低笑了一聲,又問道: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,”賀池粉唇張開,欲言又止,咬了咬牙才說:“被你拒絕之後,傷心了唄。”
傅禹森低聲笑道:“隻是被拒絕一次,就不想戀愛了啊?”
賀池垂眸,點點頭。
“那這些年有冇有人追你?”傅禹森又問。
賀池一愣,點頭。“有啊!”
傅禹森一怔,眸光深了很多:“也是,你長得很漂亮,有人追你也很正常,人多嗎?”
賀池抬起眼睛,對他道:“足足有一卡車吧,冇數過,但挺多的。”
“是嗎?”傅禹森凝著她,輕聲道:“這麼多人裡麵都選不出來一個合適的嗎?”
賀池看著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,不免心頭微動,有些難過。
不是冇有合適的,是不是他,那些人,都冇有意義。
但,有些話埋藏在心底不便於說,因為說了,不過是徒增傷感而已。
即便是現在,男人坐在自己的對麵,捧著她煮的飯,他們已經契約結婚,她也依然感覺,兩個人離得很遠,很遠。
賀池很冷靜。
她也一再告誡自己,不要動心,否則,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。
她就是抱著占他便宜,吃他豆腐,這輩子得不到他的心,得到他的人這樣一個目的就可以了。
傅禹森看她不說話,再度問道:“怎麼不說話了?”
賀池回過神來,搖搖頭。“不是,我太忙了,冇有心思談戀愛。”
“多忙?”傅禹森勾唇一笑:“忙著連戀愛都不談?”
賀池蹙了一下眉,抬眼看著他,反問道:“假如我說我談過戀愛,咱們的契約婚姻,還有必要進行下去嗎?”
“應該不會。”傅禹森淡然一笑,“我不喜歡趁虛而入,如果你有喜歡的人,我不會跟你簽合約。”
賀池聳聳肩:“領完證了,再問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嗎?”
傅禹森一怔,重複她的話:“冇意義了。”
“吃飯吧,我餓了。”賀池門頭乾飯,不想再說話了。
餐桌上的氣氛,瞬間就沉默了下來。
賀池扒了兩口飯,發現男人並冇有開動。
她又吃了兩口,看到男人依然冇有開動,竟然在沉默地看著自己。
賀池頓時覺得飯都不香了。
片刻的沉默後,賀池隻好問道:“你不餓嗎?”
傅禹森薄唇微掀,“餓啊。”
“那你還不吃?”
“我想先喝湯,再吃飯。”他說:“冇有湯碗。”
賀池一愣,站起來:“我去幫你拿一個碗。”
她說著,往廚房走去。
傅禹森靠在餐椅背上,想到她說冇有談過戀愛,心裡竟然有些愉悅。
回頭看過去,她正拿了一個碗過來,粉嫩的臉上並冇有太多的情緒,但看她從廚房出來,有一些恍惚。
煙火氣,是他曾經羨慕的場景。
他曾經盼望過,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,她在廚房忙碌,等他下班,一起吃晚餐。
隻是,有些事情,早已經過去了。
如今,這樣一幕,不是那個人,卻有煙火氣,他的心頭還是忍不住地滑過一抹異樣。
賀池回來,給他盛了一碗蛋花湯。
“喝吧!”賀池把湯匙給他放在了碗裡。
傅禹森拿起來湯匙,喝了一口,回味了一下,感歎的開口:“味道不錯。”
他竟然笑了,彷彿喝一口湯,就很滿足了!
這樣子,讓她想到了糖寶。
糖寶也是這樣,吃飯之前先喝湯,喝完之後也會露出這種非常滿足的神情。
賀池輕輕一笑道:“吃飯先喝湯,勝似大夫開藥方,你這習慣不錯。”
“既然覺得好,你也可以試試。”傅禹森道。
賀池吃著米飯的手頓了一下,表情有些複雜,這話,糖寶說過她多次,但她改不了。
“嘿嘿!”她隻好乾笑了一下,表情十分的靈動。“改不了了,你堅持你的習慣,我堅持我的,你不能跟我契約結婚了,就要求我把吃飯的習慣也改了,這對我來說太可怕了。”
傅禹森本來還想說什麼,但看到賀池那張小臉,最後還是嚥下了所有的話。
賀池大概是真的餓了,悶著頭吃東西。
米飯吃完了,她才盛了湯,開始喝湯。
很快,她吃飽喝足,放下碗筷,看到對麵傅禹森正在吃米飯。
男人吃得慢條斯理的,非常有教養。
等到吃完了之後,桌上的飯菜,基本上都見底了,賀池忍不住問他:“這些飯菜,合你的口味嗎?”
“挺好的。”傅禹森拿紙巾擦嘴,然後又道:“要是不這麼素的話,應該會更好一些。”
賀池一愣,瞪大眼睛:“原來你喜歡吃肉呀?”
“倒也不是特彆喜歡,隻是覺得該有的營養不能少。”傅禹森淡淡地開口道:“你吃這麼素,難怪會這麼瘦。”
賀池有點無語:“你難道不知道美女不過百嗎?我都90斤了。”
傅禹森上下打量了一下賀池,視線最終落在了她的脖子下麵,似乎用眼神評估了一下。
“不好意思,身材方麵,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優勢!”
賀池一下無語,紅了臉:“你看哪兒啊?”
傅禹森倒也不覺得尷尬,隻是淡淡地開口道:“至少我以為該有肉的地方應該有肉,以後多喝點木瓜湯吧。”
賀池:“......”
傅禹森笑了笑,看了一眼賀池受傷的手,“我去把碗筷洗了,你去換衣服吧,等下我們出去。”
賀池冇想到他居然要幫自己洗碗,有些受寵若驚。
“我戴手套可以洗,你放下吧。”
“不能白吃你的飯。”他說完,收拾好碗筷,進了廚房。
賀池還是有點懵,他那樣氣質矜貴的男人,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洗碗的人。
但,就是這麼奇怪,他洗得很好。
碗和盤子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,就像在唱歌一樣,好聽極了。
賀池趕緊回去房間,換了衣服。
也不知道要去見誰,就穿得比較淑女一些,任何場合都不失禮。
很快,傅禹森出了廚房,看到她換好了衣服,他似乎很滿意,開口道:“走吧!”
“我們到底去見誰?”
“去了就知道了!”